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在一条小溪边,茎叶繁茂的小杠板归和高高大大的小虎杖互相瞪着眼,然后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。
小虎杖说:“杠板归,你的名字真难听,又绕口又拗口。”
小杠板归回敬道:“虎杖,你的名字真俗气,我以为是老虎的拐杖呢。”
小虎杖拉着脸,说:“不玩了。”转身就要走。
小杠板归一把拽着小虎杖的衣角和大腿,不让它离开。他们就这样僵持着。这时,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。寻声望去,只见一只乌龟慢慢地爬过来。
乌龟说:“你们啦,从爷爷辈就开始闹,闹到现在,还是这样不消停啊。”
小杠板归和小虎杖皮着脸,问:“老爷爷,您认识我们吗?”
老爷爷慈祥地掰开他俩的手,说:“你们的名字呢,是药师给取的。在药师看来,你们是两种很地道的中草药。”
老爷爷朝小杠板归笑了笑:“当然,也有人叫你猫爪刺,因为你身上的倒刺呢,长得像猫爪子。但是我们小时候啊,都叫你狗舌刺。”
小杠板归好奇地问:“那为什么呀?”
老爷爷抚摸着小杠板归,说:“大约是你这三角形的叶子吧,长得像狗舌头呢!”
小虎杖朝小杠板归做了个鬼脸。
老爷爷说:“虎杖呢,我们小时候叫你酸浆杆。”
小虎杖竖起耳朵听着。
老爷爷继续说——
很久以前,付家寨闹饥荒。那时,虎杖爷爷和杠板归爷爷都跟你们现在这么小。杠板归爷爷听说虎杖一家人准备出去逃荒,死活缠着虎杖爷爷,就是不让他们走。拉扯之中,杠板归爷爷身上的倒刺不小心刺破了虎杖爷爷的大腿,鲜血直流。杠板归爷爷急忙撕下自己身上的一片叶子,为它止血。血止住了,但是这时杠板归爷爷饥渴难耐,便伸出舌头将沾在手上的浆汁舔了个干净。让它没有想到的是,浆汁竟然酸酸甜甜的,像酸甘蔗一样。酸浆杆的名字就这样传开了。
虎杖爷爷想,既然像酸甘蔗一样,那就索性让大家解解饥渴吧。于是,它又撕掉刚才杠板归爷爷为它包扎的伤口,连带叶子和浆汁一起分给乡亲们。众人颤颤巍巍地将叶子和浆汁塞进嘴里,有人惊讶:“嗯,连叶子也是酸酸甜甜的。”就这样,虎杖爷爷和杠板归爷爷把大家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讲到这里,老爷爷匍伏在地上,亲吻着这块土地。小杠板归和小虎杖扶起老人家,问道:“老爷爷,你以前住在我们付家寨吗?”
“我是山龟爷爷,还有一个螃蟹爷爷,都是付家寨土生土长的孩子。我们俩跟你们俩一样,也经常吵架,吵着吵着便和好了。那时候,我们就是靠杠板归的叶子和虎杖的浆汁长大的。你们是这块土地的王牌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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